没有鲜花遍布的原野,没有到处觅食的牛羊,没有清风和熙的微风,仅有陈旧破烂的车厢和令人作呕的汗味。
这是一辆从乡下开往县城的普通中巴车,汽车在不宽敞的水泥路上缓慢“爬行”着,车窗外的花草树木被太阳晒得有些枯黄。又停车了,车上的人又开始抱怨着,短短的二十多公里的路停了不下十多次,人都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了。人人都有一种举步维艰、寸步难行的感觉。
这回上来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他两鬓斑白,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看他额头上红豆般大小的汗珠,就明白他等了好久。在它身后不远处是几大袋东西,老头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加上体力不支,行动起来十分缓慢,好久都没有把东西抬上来。司机不耐烦得按了几下喇叭,朝着老头大声呵斥到:“老头,快点儿。全车的人都在等你呢!”车里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老头,等下一班吧!人都挤成这样了,你还有意思带这么多东西上来啊!”甚至有几个人高马大、力大如牛的小伙子想把老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才上来的一包东西扔下去。
就在这时候:“别!老人家等了好久,身子可吃不消。”站出来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叔叔。他一身黝黑的皮肤,身穿着迷彩服,有着乡下人朴实善良的性格,一张平凡的脸处处流露着和善。
这位叔叔从后挤了上去,一把抓起老人的东西,朝老人一笑,示意老人上车来。这时老人脸上那满布皱纹的脸上出现一丝丝笑容,他微微点头,跟了上去,当一个步履蹒跚、牙落齿摇的老人,在烈日当空的天气里,揉着酸痛的腰肢挤向人堆,多么让人心酸。
由于空间有限,老人与叔叔靠得很近,叔叔询问他为什么只身一人带着这么多东西进城。老人欣慰的回答道:“今儿是我二闺女生日,我给她带了自家钟的空心菜和西红柿,她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些。”车厢里的人听了都沉默不语,开始抱怨的心多少有些羞愧。
不明白什么时候空出两个位置,叔叔将老人家扶向其中一个位子,而另一个却在这拥挤的车厢里唐突的空着,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没有多么曲折迷离的情节,没有多么精彩夸张的对话,不需要任何笔墨去点缀勾勒。一笑一点头,最简单最纯真也是最美丽的瞬间。
车还在继续向前,记忆却是永远定格在那瞬间。
每段回忆都值得珍藏,美的瞬间都值得去回忆。